陈迦叶

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

飞蛾【十】

ooc,见谅

两个人见面了
他们能好好说话吗?
不阔能的,有我在,就不阔能




后来的两天那个身影再也没出现过在病房外,即使“无意”的向护士提起这事,也只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。

第三天,吴映洁也再没抱有期待。

她躺在被子里,已经有些习惯的黑暗突然变得令人无法忍受起来。

啊,真的是太令人恼火了。那人永远都是这样,在自己决定放弃的时候给自己希望,给自己一个小到看不见的甜头,然后,自己就会和一个傻子一样,疯了一般的扑上去,直到下一次的失望。

被褥里逐渐稀少的氧气,让她变得闷热,她感觉到汗水逐渐从她的毛孔里一点点的冒出,浑身变得黏腻腻的,有点恶心。

不知道是在赌什么气,她明显感觉到不舒服,她还是不愿意去接受外界的氧气,在那个狭小闷热的环境里,大口大口的像是吸食毒品一般,喘着气。

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快活,吴映洁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,她和那人之间就像这个状况一样,明明昏暗的看不到一点点光明和希望,让人窒息。可怎么自己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那个谎言:他终是会变成山洞的缺口。给自己带来光明。

脑袋的后部有些刺痛传来,让吴映洁越来越不舒服,然而压住被子的手却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出口,狠狠的压着边缘,不让一丝空气偷溜进来,似是要把她逼入绝境。

嘴唇有点发麻,接着是手,脚也有些发麻,在这样下去,自己可能就会缺氧而死了吧,不过不可惜,毕竟像自己这样的人,像自己这样残缺的人,不应该给爸爸妈妈大勋带来麻烦,如果自己当时听了大勋的傻话,不和白敬亭在一起,一切,一切就都还有余地…

魏大勋今晚加班,应该明早才会来吧?爸妈住在别处,今夜也不会来,要是这样偷偷死掉,也没关系吧?吴映洁这样想到。

在手脚即将抽搐的时候,突然窒息的感觉消失了,有人轻柔的为她打开了一个缺口,再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回程票,身体不自觉的用力的享用这本源。

拉开被子的手先是愣了一下,似乎是没有料到她并没有睡着,随即僵在了原地。

吴映洁的汗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,脸色透露着不正常的惨白,手指还是轻微的发麻,她不得不大力的甩了甩手。

另一个人看着她这个样子,想到了什么,身体就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,不做声的递上一张纸巾,轻触她的手背,示意她把汗水擦掉。

吴映洁并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撒娇道:“大勋,你帮我擦,我看不见啦~”接着就自觉的扬起了脸。

等了许久,那人还是没有动静,她就向前伸手:“你怎么这么慢咧?磨磨唧唧的和……”像是有着说不清的默契一样,一下就抓住了那人的手,而在碰到一刹那,两个人都愣了。

“你…刚刚是在干嘛?你是像要闷死自己吗?你是想死吗?你说!吴映洁!我问你话呢!”从开始时的不确定和犹豫,随着每个字眼的出口,语气越来越重,而声线也随着强烈的情感变得嘶哑起来。

没有立刻得到想要的回答,怒气和刚刚明白过来差点失去她的后怕,让白敬亭一把用力地握住吴映洁的手:“你说啊!你是不是想要自杀!吴映洁你给我说清楚!”

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像一把利剑,不断撕扯着伤口,血肉模糊的暴露在空气里。

愤怒的情绪占据上风,理智被刚刚的认知击溃,白敬亭的手不禁越发用力,在听见她忍不住的轻呼声时,放开了手。

看着她红了一圈的手腕,愧疚的情绪夹杂着之前还未褪去的愤怒,害怕,如同浪潮反复拍打侵蚀了他的海岸。

“我……”白敬亭张了张口,什么话也说不出。

刚想靠近她,就看见了她下意识地躲开,那些个情绪,顷刻间都化成了悲凉。

“对不起,我刚刚不应该伤害你,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。”缓缓地坐到她的床边,轻柔却坚定拉过她的手,兀自叹了口气,帮她揉了揉:“以后别那么做了,好吗?”

“我,我很害怕。”

“我原本没想过来烦你的,我只是想在门外过一夜。”

“但是…我真的太想你了。”

“前天,公司那边有事,说是接了一个项目,我只能在你睡觉的时候来。”

“那个项目出了一点问题,我真的太低迷了,我想,是不是偷偷的看上你一眼,我就会恢复情绪。”

“我以为你睡着了,一推开门,就看见你裹在被子里,我怕你闷着,所以,才会想掀开被子,帮你透点气…”

自言自语突然停下,白敬亭的手像是害怕的有些抖,吸了一口气,继续道:“你刚刚吓到我了。真的。我很怕。”

“我做这些和你有关系吗?先生。”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,吴映洁开口道。

抬起头,看着她无神的双眼,他不想回答这个伤人却是现实的问题:“下次,别干傻事。”

“我不想看见你。”明明只有几个字,但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,压的白敬亭喘不过气来。

“过了今晚我就走,你不能没人陪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。”

“你需要人照顾!”

“你觉得这样有用吗?我们不可能了。”

“我没有说这个话题。现在是你…”

话还没说完,就被打断:“你不明白吗?你现在是一个陌生人,我不需要你一个陌生人在我身边,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!”吴映洁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。

“我是你的丈夫!”

“我们离婚了!”

白敬亭不明白,怎么他们两的对话最后会变成了争吵,她每个字,每个词,每句话,都像是像是揭开他的伤疤,用这个残忍的方法告诉他,你看,这个恶心的疤痕还在,永远都不会消失。

“你,生病了,你不要太激动,对你身体不好。”他决定让步。

“白敬亭,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,我很累,是你先厌烦我的,我现在要离开了,你就当你少了个麻烦不行吗?你为什么总是来烦我!”当所有的不满开了个头,就漏气的气球,到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。

“对,是我先惹的你,我烦了你那么多年,你让我走,我现在走了,你不开心吗?你去追求你的爱情好吗?不要再来招惹我!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,你给了我一拳,以为喂颗糖就可以没事了。白敬亭,你走吧,现在你对于我来说,是个麻烦。”

夏蝉在窗外的树干上持续不断的发出聒噪的鸣声,病房再一次回归了安静。

“……好,我走。……对不起。”

吴映洁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,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关门声后,消失不见。

发泄过后,眼泪不自觉的开始流淌,刚刚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,是刚刚的那个人救回了自己,他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囚笼打开了一个出口,用着最无所谓的方式告诉自己:“走吧。”而那个让自己受伤的牢笼明明,就是他亲自搭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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