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迦叶

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

南柯一梦【上】

ooc,望各位看官喜欢

白先生是一位穿越者,他的工作就是在时间的缝隙里跑来跑去,完成上头交给自己的任务。只不过,这工作时间和地点都是不确定的,有的时候一个小时,有的时候一个月,甚至有的时候走完了那个人的一生。

比如今天,他好不容易从未来的机械战争中逃脱,精疲力竭的拥抱了温热的床褥,刚躺下去,就发现整个人都开始下坠

不是吧?强制性加班?白先生气的想打人,不干了!这破玩意儿辞职辞职!累死我了

话是这么说,没错,可已经穿越了,更何况,这个月工资还没领呢。白先生45度角,仰望天空露出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:“加奖金啊,老板。”天空的回应是:“轰隆隆——!”三道晴天霹雳

不情愿地站起身,拍了拍粘屁股上的小草,苍了天,这是古代啊,确认了周围没有任何人后,拿出了高科技——bb机!

“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任务。”白先生眯着个眼睛瞅来瞅去:“啊,辅佐你父皇日理万机……???”

什么玩意儿?父皇?我是个皇子?

低头看了一眼自己,我那健硕的肱二头肌呢?我那酷炫的八块腹肌呢?还有我都快高出天际的大长腿呢?怎么都成了这五短身材了?

蓦地心里一凉,手颤颤巍巍的往胖次下摸,“啊——”还行,还是个雄性生物,已经很满足了

沉浸在大宝贝还在的喜悦和加分项消失的纠结中,深深无法自拔,一个温软的拥抱将他举起,吓得白先生一个没留神,尿了

没错,吓尿了

久久没法从自己一个26岁大好青年的精神层面上坦然面对自己尿裤子这件事情,身后还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容

回过头,就绪的凶人表情,在看到那个女子眉眼的一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,有些结巴的说道:“你,你你你!你笑什么笑!你你你你!不许笑!”

女子看了看怀中的孩子,还是没憋住:“鹅鹅鹅鹅鹅,你尿裤子哎~大皇子~”

忙用手捂住潮湿的部位,却不慎沾了一手的液体:“你不许笑!你谁啊!我可是个皇子!”

女子忙捂住嘴,想让笑声憋回去,可抖动的后背出卖了她的原形,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,女子说:“我是新晋的秀女了啦,皇子~我带你去换一个衣服吧~”

新进的秀女?自己是个皇子?换句话说,就是自己的妈?还是不知道好几百的位后的妈?

还未理清这个复杂的人际关系,就被女子抱上了柔软的床铺,自然地脱下了白先生的裤子,正值三月春风十里,风吹OO凉,换来了白先生一身的鸡皮疙瘩,和一句突破天际:“流氓——!”

满头大汗的换完湿哒哒的裤子,白先生红了眼眶,幽怨的小眼神目送着女子的离开,自己那纯洁的身体啊,一去不复返了,这趟回去,和领导要加奖金!还要精神损失费!绝对一个子儿不能少!



在宫里凭借着自己的白里透红的人畜无害的天真脸,俘获了一票后宫佳丽的喜欢,却很少再见到那日的女子,还有点想念呢…白先生呆呆的听着先生上的律法书,眼神早已飘向了蝉鸣声声的香樟树上

“哈——!”

一个放大的脸出现在白先生的视野里,吓得一屁股从椅子上翻了下去,先生忙上前来扶他,颤颤巍巍的问道:“太子殿下,您伤着哪儿吧?”

女子出现了一下,就像个兔子一样跑开了,白先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:“嗯,先生,她是谁啊?”

先生捻着他那老长的胡须,带着点瞧不起的意味:“鬼秀女,夷洲【注1】来的蛮子。”

白先生听到了这个称呼,像个小大人似的,皱起了他的小眉头,深沉地说道:“本太子对你这话,很是不满意。”那先生一听,立刻跪下了年过花甲的身体磕头求饶



白先生觉得很奇怪,那个女子有着奇怪的魔法,自己自从知道了她的名字,便天天“偶遇”,被欺负,被调戏的,还挺开心,白先生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受虐狂

一个雨夜,皇宫内乱做一团,太子被人下毒,高烧不退,浑身上下冒着虚汗,各路大夫、神医都聚集到了东宫内,皇上传下一道口谕:如若能有人就会太子,便会答应此人一项要求。

众人束手无策之时,鬼秀女急匆匆的赶到东宫,挤进人群前,对皇帝说:“皇上,小女可救,但小女有一个要求…”

话还未说完,便被打断:“朕依你!只要你能就回吾儿。”

说来也奇怪,鬼秀女拿出一粒丹药,一露空气中,整个宫殿里就芳香四溢,令众人倾倒,把孩子抱到怀里,轻渡一口水,就让昏迷的白先生吃下了药丸,不出一柱香,那高烧已有退却之意

白先生在迷迷糊糊中,感觉到一股清凉入喉,像是在地上挣扎的鱼,急切的吞咽着,汲取着液体,略微冰凉的身体搂住了他,还能听见微微的声音:“别怕………不要……怕………没事的……”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,嘶哑着嗓音恳求道:“别,别走…”终是抵不过困意袭来,再一次昏睡过去

鬼秀女被怀疑就是毒害太子的凶手,被关入水牢之中两日以及一顿鞭刑后,却在被抓住了真凶——一位不得宠的妃子,而尝尽牢狱之灾的鬼秀女却什么道歉都没有得到,大殿那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纸令下,恢复了自由身,她出来什么也没说,只是换了身衣裳,赶到白先生的房内,守着他。

皇帝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信用,第三日的午后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:“你想要什么?”她抬起头,用着那双无畏的双眼看着他:“我………”




就这么过了十五年,白先生舞着自己的剑,与老师在切磋,一声尖锐的声音从耳边擦过,下意识别过脸去,自己身后的木桩上就多了一支箭羽

“嘶,你差点儿叉到我,你知道吗?”白先生摸了摸破皮的地方,不在意的说道

鬼秀女,不,现在应该叫鬼侧妃,从那棵香樟树后走了出来:“每次都被你躲过,哼。”气的跺了跺脚

白先生不自觉地上扬了音调:“那还不是你每次都没有什么新花样吗?鬼鬼。”

“说了多少次,要叫鬼妃,或者鬼姐姐!”女子无视了宫中的繁文缛节,一个跨步上前,扭住了白先生的耳朵,全然不顾,一边已经惊呆的武师

白先生一边龇牙咧嘴,一边对着武师开脱道:“先生,今天的课先到这儿吧!我和鬼鬼,去练练手儿啊,别和我父皇说啊!先生,再见啊!”

武师一个人被留在了空旷的演武场内,愣了好久,才回过神,朝着太子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,当今太子果真如传言一般,与众不同,不知,这位太子登位后,是否可以带领大家,一统天下


“鬼鬼,男女授受不亲!你撒手,别别别这样儿!”白先生心口不一的握紧了鬼侧妃的手,鬼侧妃毫无预兆的回头:“什么嘛!我是你的另一个娘亲!哪还有什么授受……”

白先生听到这个话就心里一阵烦躁,用力甩开了她的手:“行行行。你说吧,你想找我干啥。”

“你森气啦?”又是她惯用的招数,每次她都会用她奇怪的口音和自己撒娇,然后自己就会认怂。

扭过头,不看她:“没有。”

鬼侧妃转了一个圈,歪着头继续看他:“你森气啦?”

白先生长叹了一口气:“没有。”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,还没想明白对方眼底的情感,鬼侧妃就一个转身朝御膳房的方向跑去:“我想次东西啦,一起嘛~”

看着眼前那个一蹦一跳的背影,他懒懒的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背着自己的剑,跟上步伐

这么多年,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吗?上次连偶尔见过一面的乐师都问自己的是不是喜欢这个人,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?还是……她在装傻?

白先生头一次觉得自己不果断,告白吧,怕吓到她,而且这身份,很尴尬啊,不告白吧,这个人永远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,一直和自己打哈哈,啊——!烦人!算了,不想了,吃东西去。

春节庆典,普天同庆,白先生终于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,没日没夜的批文,连续十几日的高压工作,让他精疲力竭,唯一的安慰就是鬼侧妃偶尔的来访,虽不是会帮助自己解决问题,但也让那紧绷的神经,放松了些许。

刚扑倒在柔软的蚕丝被里,某个窗户就被打开,想都不用想:“我说,鬼侧妃,你好歹也是个妃子,就不能走正门吗?” 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,带着浓浓的疲惫。

下一秒,旁边的柔软的床就陷了下去,侧过身睁开眼,就看到了熟悉的眉眼,把那人的模样刻在心里后,享受的眯了眯眼睛,叹息一声: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这样影响不好。”

那人却是不在意般的把手搭在白先生的脸上,轻轻的抚摸温声道:“在夷洲,没有这么多礼节,我的白白哟。”

可能是贴的太近,又可能是因为她的话,白先生觉得有些热,蹭了蹭被子:“这可不是你的夷洲啊。”

没发觉那滑落在他发丝上的手顿了顿,只是听到她依旧温柔的回应道:“嗯。”

白先生就和她这么躺在一张床上,看着彼此,突然白先生握住了她的手,她想抽离,却被握得更紧,白先生看到她永远澄澈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慌乱,却不做言语。

窗外的蝉鸣填满了空缺,白先生叹了一口气,没有逼她,开口:“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,鬼鬼。”松开了手,翻了个身,将背对着她。

闭上了眼睛,感受热度的贴近,她轻轻环过他,给他盖上被子,一边拍着白先生的肩,一边哼着熟悉的小曲儿,那是他听了十年的歌谣,用着她家乡的语言,睡意渐渐涌上心头,闭上了双眸,在半梦半醒时,他又一次听见了她的思念,她的忧愁,以及她深深埋藏的无奈 。

当他醒来时,下意识的向身后的被褥探去,早已冰凉,而那令他动容的人儿,也早已离去,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,是她最爱的胭脂味留下了痕迹。


正值酷暑——


那日,皇帝将秘密白先生召到御书房内,与他商讨起下个月进攻夷洲之事,白先生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为什么?”

皇帝拍了拍他的肩:“天下归一,如若不是一,有何追求可言呢?”帝王世家,最不缺的就是无情。

不知过了许久,白先生一人站在屋内,手中的俨然是一份进军图,屋外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艳阳天,一瞬就被瓢泼大雨替代。



【注1】:三国时,称湾湾其为夷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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